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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GL】你没看错,这就是题目。04

内容提要:

朱罗记(作者放飞自我的产物);金雳“金”屋藏娇;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;噩耗乌鸦的噩耗;“站住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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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雳和勒苟拉斯谈天说地,从超自然世界说到人类文明,完全忘了时间。勒苟拉斯的惊呼才让金雳意识到已经到了什么时候:“我们竟然聊了这么久!东边的天都亮了!”他指着打开的窗户。
金雳转身一看,果然东方的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。“你回去还来得及么?”他忙问,同时想着如果来不及他们是不是就能多聊一会儿了。这吸血鬼还是挺有意思的——不。
勒苟拉斯想了想,清澈的蓝眼睛仍然望着窗外。“来不及了,”他慢慢地回答,“我要穿过城区才行,走到一半天就要亮了,路上也没什么遮挡,我会被烧死在路上的,”他收回目光,带着一丝狡黠的笑看着金雳,“‘不作美的晨曦已经在东天的云朵上镶起了金线,夜晚的星光已经烧尽,愉快的白昼蹑足踏上了迷雾的山巅。’我必须留在这儿找寻生路,或者到别处去束手等死。”
经历了一个晚上之后,金雳的眼睛都翻疼了。“好好好,你愿意一整天和一群猎人待在一栋房子里就留下。你已经说了你见过莎士比亚了。可是你这一天能待哪儿?和平协议是有了,但是要是别人——要是我爸看见你,什么都拦不住他把你扎死。”
勒苟拉斯好像很惊讶。“你不在吗?”
“我不知道,”金雳承认,“我得问问我叔叔欧音,如果他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,我最好还是上课去。我已经缺了三天课了。”他掩饰着心里的不情愿。再缺课他怕被学校开除了,虽然,如果欧音一定不让他去……
金雳居然被获准出门了。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怎么。同班的希格里德担忧地问他怎么几天没来上课,他只有含糊其辞,说自己锻炼的时候受了伤。他一整天都魂不守舍,希格里德问起,他就推说是精神不好。他确实困得要命,但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一直忍不住去想锁在他房间里的勒苟拉斯。
因为房间朝东,他们早早就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但是伊鲁柏的窗帘没有吸血鬼使用的厚实,勒苟拉斯一不小心点燃了右脚的拇趾,把他俩都吓得够呛,好在据吸血鬼本人估计烧伤不重。最后,勒苟拉斯只好贴墙站在金雳的衣柜旁边,好像个尴尬的衣帽架。
到了下午太阳西斜,想着自己房间里的阳光应该弱一些了,金雳才略略放下心来。要是留了手机号就没这么麻烦了,他想,不知道那吸血鬼正缩在哪个角落呢?
“我不想再问了,金雳。只要你确定没事就好。”希格里德无奈地摇摇头。

这天的课一下,金雳就把东西往书包里一塞,也不等菲力和奇力就跨上摩托骑回了家。为了履行猎人的职责,他们都申请了伊鲁柏所在城市的大学——一所知名度仅限于当地的综合大学。为了缓解心里一股莫名的紧张感,他一路都哼着葛罗音最爱的小调“矮人和食人妖”,并且不知不觉把节奏加快了两倍。到了伊鲁柏,金雳急急忙忙跳下车,把车差不多停好,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,大步加小跑地赶向自己的房间。
房间的门开了,他的母亲走了出来。
“你——”金雳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,“你到我屋里干什么?”他在话出口前忍住了没问“你是怎么进去的”。吸血鬼哪儿去了?
“我把你洗好的衣服放进去啊,还说呢,你怎么把门儿锁了?”
“我……没小心撞上了吧?”
他母亲砸了砸嘴,金雳猛然想起也许不该让她觉得自己粗心大意习惯了。上次撞了墙,这回锁了门,下回是不是能丢了脑袋?该死的……
“那个,谢谢了啊,妈。我进去了。”金雳说着一闪身进了房间,在身后关上了门。
屋里的窗帘敞开着。他赶快过去拉上。“勒苟拉斯?”地上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尘埃,也没有火燎的痕迹。还好。
“扑通”一声,是从金雳的床下传来的。金雳转头一看,只见勒苟拉斯趴在床底的地上。吸血鬼咧嘴一笑,“幸亏我没躲进衣柜里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就躲到了我床底下?”
“我撑在床架下面了。”
“……所以呢?”
“比‘躲在床底下’高级多了。”
金雳觉得如果跟这个吸血鬼相处久了,自己肯定会有一天把眼珠子翻得掉出来。“你的目的是躲,撑在床架下面只是具体方式,没有区别。”
吸血鬼吐吐舌头,从床下爬出来站起身。他看看书桌上的钟,“还有半个小时天就黑了,我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金雳心里忽然“咯噔”一下。这么快就要天黑了?“哦。”
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,都望着窗帘外渐渐变成深蓝的天空。
勒苟拉斯转头看看金雳。“我刚刚听见摩托车的声音了,你的?”
金雳点头。“我的灰美人儿。今天晚上你要还出来,就到墓地找我,我可以骑给你看看。”
勒苟拉斯眼睛都亮了。“那太好了!我从来没好好看过摩托车!你知道,它们不怎么遮光——”
拳头砸门的声音。“小子!”杜瓦林的大嗓门,“窝在屋里干什么呐?吃晚饭了知不知道?”
金雳揉着心口喊回去:“你吓死我我就不用吃了!我这就过去!”等杜瓦林带着回音的笑声远了,他又深呼吸了好几次,“妈的吓死我了。呃,我得过去了。”他朝门做了个手势。
勒苟拉斯勾了勾嘴角,“去吧。天黑了,我也该回去了,”他眼里含着笑退到了窗口,反手打开了窗,“晚上见,我将像盼望放学一样盼望着今晚的巡逻。”说完,他往后一仰,就这样翻出了窗外。等金雳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,追到窗口想骂上一句的时候,他已经消失在了渐浓的夜色里,只留下金雳涨红着脸,嘟嘟囔囔地锁窗户。

晚饭的整段时间,菲力和奇力都像猫盯耗子似的带着一模一样的“我们感到这事有猫腻但是我们决定先观察”的表情盯着金雳,搞得他毛骨悚然。等到吃完饭,金雳都恨不得照照镜子,好确认一下自己脸上没写“我在墓地约了吸血鬼”。他赶快溜回房间,收拾了东西,然后骑着摩托到了墓地。
新手和恢复期不愿乖乖养伤的猎人一般都在墓地巡逻,因为伊鲁柏领袖普遍认为要比在酒吧等等的“吸血鬼猎场”容易。这种想法唯一的解释是刚爬出来的新生儿相对比较好对付,而且墓地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让猎人可以使用更多种类的武器,比如十字弩。
金雳把摩托停在门口,背着弩走进墓地,远远就看见勒苟拉斯倚在一块墓碑上向他招手。他跑过去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勒苟拉斯就得意地竖起两根指头,“两个了。我等你的时候已经干掉两个了。”
“所以你是要比赛?”金雳皱眉,“这不公平!首先,你开始得早,其次,要是今天晚上就只有这两个,你叫我怎么跟你比?”
“我只是想表达你来晚了的意思,”勒苟拉斯朝脚边弯下腰,金雳才看见那里放着一把长弓和一个箭囊。“不过,只要你愿意,我当然不反对比一比!要是今天真碰不到其它新生儿,那就先算我赢,明天再接着比咯!”勒苟拉斯没给金雳回嘴的机会,“来来来,咱们巡逻。”他利落地背好箭囊,径自往墓地深处走去。
“——!”金雳狠狠瞪了一眼对方浅金色的后脑勺,“你要不要脸啊?!”然而话刚出口他就乐了出来。厚颜无耻的家伙。哎,为什么这吸血鬼耍起赖还挺好玩儿的呢?肯定是自己脑震荡还有后遗症。“得得得,”他一摆手,大步跟上勒苟拉斯,“那我今天就当让让你了。谁知道呢,要是公平起来,你没准就赢不了了。”
勒苟拉斯只是扬起头,回敬了一句“哼,走着瞧”。
勒苟拉斯放松地单手握着弓,金雳则装好了箭,警惕地端着十字弩。两人一起在墓碑间穿行。
时间已不早,万籁俱寂,仅有的声音是靴子踏过草坪的“沙沙”声和蟋蟀“戚戚”的鸣叫。一轮满月悬在半空,将银光和条条阴影一起洒在地上。被照成灰白色的墓碑立在它们投下的黑色阴影中,好像一排排等待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。
他们路过一块墓碑。金雳迟疑了一下,又退了回去,果然,墓碑下有片泥土在一拱一拱地动。他把十字弩对准那里,手指也在弩机上就位,只等吸血鬼探出头来。土块和石子一点点滚向旁边。忽然,土层一下破了,一只手冲了出来,在月光下显出水泥似的颜色。接着是另一只手。金雳估计了头可能出现的地方,随之调整了瞄准的位置。两只手用力地扒着泥土,打开更大的开口,然后——
金雳还没看清那吸血鬼,只刚刚意识到它探出了头来,就听见耳边“嗖”的一声,下一秒,还没出坟墓的吸血鬼就炸成了一团尘埃。一只带绿色箭羽的箭矢斜插在墓碑前,就落在他的箭旁边——金雳在惊吓之中扣动了弩机。
他气急败坏地转过身,冲一脸无辜的勒苟拉斯晃动着空弩。“你干嘛呢?!”
对方竟然还有脸耸肩。“杀它啊。”
“那个是我的!”
勒苟拉斯像只鸟似的一歪头。“怎么会?”
“因为——”金雳默数到十,又数到十五,然后放弃了。“因为它是我这侧的!”
勒苟拉斯皱起了眉头。“那……你对付你那侧的,我对付我这边的……就不是比赛了啊。”
金雳抬手要打自己脑门,忽然想起脑震荡刚好,只好作罢,只是咬牙切齿地弯腰捡起了箭。这活(……死?)了七百多年了怎么就这么不会做人呢。
勒苟拉斯也捡起了他的箭,看表情,想必也是在腹诽金雳。
墓园里又响起了靴子踏过草坪的声响,伴随着不满的咕哝。

等再传来别的动静,月亮升到了中天。勒苟拉斯先听见了,立刻原地站住,金雳也跟着停住了脚步,侧耳细听。是两双脚跑步的声音。
墓地那头出现了两个人影,其中一个冲他们使劲挥了挥手。勒苟拉斯松开弓弦,把箭放回箭囊。“是爱拉丹和爱罗希尔。”
果然。两个一模一样的吸血鬼跑到他们跟前。金雳这次才仔仔细细看到了他俩。和长发的勒苟拉斯不同,这对双胞胎兄弟都留着偏分的短发——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不同:一个的头发往左分,另一个的往右分。其它的,从灰色的眼睛到挺拔的鼻子,再到坚毅的下巴,他们都完全一样,就连身高都看不出差别。
“晚上好,”头发左分的对金雳一点头,“我是爱拉丹。”
头发右分的也做了同样的动作,“我是爱罗希尔。”
“金雳。幸会。”
“久仰久仰。”说着两个吸血鬼同时意味深长地瞟了眼勒苟拉斯。
勒苟拉斯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。“你们不该在酒吧吗?”
“不不,”头发左分的爱拉丹一摆手,“陶睿尔在那儿盯着呢。何况还有那猎人兄弟俩。我们就是来找你们的。”
“你们”不是“你”。
“咱们边走边说,”爱罗希尔提议,走了几步,他才又开口,“今天上午米斯兰达来了。”
勒苟拉斯停住了脚步。“米斯兰达!”
金雳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但不同于勒苟拉斯,他不是出于惊讶,而是因为迷惑。“米斯兰达?谁?”
“啊,是我们叫他米斯兰达,”爱拉丹解释,“你们猎人好像叫他……塔空?也有人叫他甘道夫。”
这下金雳也惊讶了。塔空去找伊姆拉崔吸血鬼做什么?金雳只在小时候远远见过他一次,不过他总听其他人说起塔空:猎人家族一度濒临毁灭,是塔空帮助了伊鲁柏。金雳也听说,塔空虽然貌似老人,却不属于任何为他们所知的种族;他行踪不定,没有人找他,只有他找人,而当他决定见什么人时,一般都是为了警告什么迫在眉睫的重大危险的来临。当然,他这样也搞得一些人非常不待见他。
“他来是为了见爱隆,”爱罗希尔接着说,他环顾四周,之后才压低声音说,“九死灵出动了。”就像他担心大声些就会召唤来邪物一样。
勒苟拉斯倒吸了一口冷气,但金雳,再一次,只感到了迷惑。
“‘死灵’?”他问,不由得也降低了声音。
勒苟拉斯的眼神像是在说“无知是福啊”。
“吸血鬼,”勒苟拉斯说,“它们是魔君索伦最得力的干将,也有各自的族群。它们生前有的是贵族,有的是将领,还有的是巫师,但共同点是它们都是贪婪的人,一些甚至是自愿成为吸血鬼,只为了力量和不死。它们在魔君的控制下一心为它效劳,除了它们的主人,它们就是敌人中最残暴也最强大的九个。最后联盟之后,魔君受到削弱,被凯兰崔尔囚禁在地下,但是即使那时,它们也在为主人做事……”三个伊姆拉崔吸血鬼的神色都悲哀起来。
“索伦的手下有通晓魔法的”,金雳想到,就是这些东西诅咒了联盟。
“从没有谁杀死过它们中的任何一个,”勒苟拉斯似乎犹豫了一下,才接着说,“只有一个人打退过怨灵之首,却预言说杀死安格马的不该是他。现在他也已经死了。”
金雳慢慢地点了点头,一种恐惧和愤怒的奇怪混合在他心里涌起。这些吸血鬼年老又强大,制造的暴行就像古老传说中的内容。当他将这些邪物同勒苟拉斯的诅咒联系起来时,他不禁汗毛倒竖。但同时,想到正是它们将那些联盟成员诅咒致死,让他们连史册上应有的一席之地都丧失殆尽,金雳觉得有一股暗火在他体内燃烧。
勒苟拉斯注视了他一会儿,闪着月光的蓝眼睛不可捉摸。然后他转向了双胞胎。“但是魔君被囚禁了。它们现在出动是什么意思?”
爱拉丹叹了口气。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它们已经沉寂了几个世纪,不少人都希望它们就此消失了。当然没有那样的好运……米斯兰达相信这是魔君重新崛起的前兆,他的原因只有阿达一个人听得懂。他俩一下午都在书房里谈话,明天夜里凯兰崔尔夫人就到,”他看看金雳,“他也和索林通了电话,请求会见。”
“索林答应了吗?”金雳问,忽然有些紧张。
“不,”爱罗希尔赶在他兄弟之前回答,“没有。”
金雳还来不及失望,爱罗希尔的箭就擦着他的头顶射了出去。一晚上两次了。
“站住!”爱罗希尔又放了一箭,拔腿追了过去。金雳和另两个吸血鬼跟在后面。他只看得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前方奔跑,不时快速躲闪着四人的箭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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